周影按下心头的烦躁，尴尬地看了他一眼：“皓宸与赵老夫人起了争执……”
云哲推了推眼镜，松了一口气：“没事，我能进去，我替你说说。”他说完走了进去，不一会，房门打开，赵皓宸抱着手臂，依在房门看着周影，神情嘲讽：“怎么？奶奶想叫我回去？”
“是。”周影看见他的身后一抹粉红一闪而过，果然是和沈如媛在一起。
“那她准备原谅我和如媛了？”赵皓宸冷笑着问，满脸的不信。
他和沈如媛？周影只觉得麻木的心被这句微微地拧疼。他和她是一对，那自己又算什么？自己这五年的赵太太，又算什么？
她张了张口，却不知该说什么。云哲上前一步，握了她的手，温柔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安慰。她心一暖，勇气稍稍恢复
“赵老夫人说……“她还没说完，赵皓宸举起手做了个手势打断她的话。
“奶奶的借口已经说得够多，够烂了，我一点也不想听。”他冷笑一声，搂过身后的沈如媛，俊颜上满满都是疲倦：“我不想跟你和奶奶纠缠下去，这四年里，你累，我累，奶奶更累。”
他从沈如媛手中接过一份文件，丢在她的面前：“离开这少奶奶的位置，我给你一千万，我们两不相欠。”
那份文件就这样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脚边。周影只觉得周围忽然变得很安静，静得可以看见自己的心跳，一下一下，每一下都能听见砰砰的回声。
身子忽然像是陷入了万年的冰窖中，那么冷，冷到了骨头里。
离婚，这真的是离婚协议。她像是不认识那文件上的黑体字，怔怔看了许久。
“考虑清楚，一千万，你花一辈子都花不完。而且你还是赵氏那笔资金的继承人，我咨询过律师，那份神秘协议上写着只要我们婚姻维持三年，这笔资金就当做赵氏的股份，你不但每年能分得很不错的红利还能……”
耳边是赵皓宸傲然却有条不紊的解释。每一个字听在她耳中都那么清晰，但是她却忽然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了。
“你……是说你要跟我离婚？”周影艰涩地抬起头来，怔怔看着赵皓宸的俊颜。
四年，一千万，两不相欠，原来是这样的算法。她知道她和他已经走到了绝境，但是这样的结果还是出乎她的意料。
她慢慢捡起离婚协议书，看着他怀中笑得得意洋洋的沈如媛，转身向着来路走了回去。
“周影！”赵皓宸铁青着脸喝住她：“你到底是签还是不签？”
她纤细娇美的背影微微一顿，像是在颤抖，过了许久吐出一个字：“签！”
只一个字，没有别的多余的话。她不再理会身后各种复杂的目光，踉跄走出酒店。
赵皓宸目光渐转沉暗，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自己也说不明白的痛，为什么，难道自己四年来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吗？
他忽然甩开怀中的沈如媛大步追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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